店子新添了几样瓜果之类的买卖业务,重新布置后的米店感觉比以前更明亮、更清新。一角的桌子上陈放着一台崭新的电脑,给小店平添了几分时代气息,这是一般的米店或瓜果店少见的。这会儿,正播放着任静、付笛声的对唱“你是快乐的我是幸福的……”,音量不大,却让人感到舒适。 米店老板娘瘦瘦的、中等个儿,眼睛细细的却很有神,上着花色短袖、下穿白色七分裤,一身短打模样,叫我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她帮我扛着那三十斤米送货上门,我有点不好意思,却无奈自已提不动,只好按以前的老规矩办——只要买下他整包(一般约二十或三十斤)的大米,店主就会保证将货送到家里。一般店里是骑车送的,像原来那这米店就是请的一位中年妇女专门送货。 天下着小雨,一个约模还只四五岁的小男孩牵着她的衣襟,执意要跟着她跑,她笑笑,默许了小男孩的要求。 “没有,我们就他一个。”女人还是一脸的笑意,让人感觉她很知足,很幸福。 我笑笑,“你生小孩子也不太早了?”其实,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这不是明的说她不显年轻了吗?女人,谁愿意被人说自已不再年轻?即使四五十岁,还是乐呵呵地听人家称“美女”,嘿嘿,我真是不懂味。 “是啊,我现在三十六了,他还没五岁,我们要孩子要得晚。” 我笑笑,没做声,不敢再冒然说什么。 雨点大了些,我一个人撑着伞,试图能也给她们遮遮,小男孩执意跟在女人的右边,女人扛着的米在左肩,我的伞一个也遮不住她们。 女人试图叫她儿子到我伞下来,但孩子不肯。她微微地笑着,主动说开了: “这孩子,我是要自已带的,不然,他爷爷一家会惯坏他的。他们家共七兄弟,前面生了七个,有一个生了两胎,全部是女孩儿,老早就想要个男孩了,等到我们这一个才是男孩子,他爷爷高兴得不得了,对他宠得不行,他那些伯伯也特看重他……” 哦,看得出,她为自已是男孩他妈而自豪着,这让我想到母以子贵。 “是农村还是城里呀?”我问这个在家族中有着很高“名气”的女人。 勇气真是令人佩服!一个女孩子不顾全家人的反对,不顾外界的偏见如此这般,原以为只有电影、小说里才会有,总觉得浪漫故事只会发生在才子佳人之间。也曾觉得,在平常人间,浪漫是付不起学费的,似乎,若干年后,必定不会有幸福的结果。 想到自已结婚那年,与热恋中的他已决定去办结婚证了,他们单位组织去张家界旅游时邀我一同前去,可爸妈不同意,我乖乖地、想当然地顺从,找的借口是“我最近皮肤过敏了,在打针……” 此后,当我为他妻、为人母后,外出旅游几乎成了我可望不可及的遥远的梦。哎,这不,过去快十八年了,我还是没去过张家界、没去过草原…… 我冲她笑笑:“你赢了呀,有十来年了吧?这些年来,你也后悔过吗?” “现在,我们不想到太远的地方打工了,想过得安定一点,就在这里开这个米店。” 这让我想起了刚才在她店里听到的那首对唱的情歌…… 围城内外,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甜蜜的梦,那是自已的幸福之梦。随着岁月的流逝,有的人心中的梦会越来越明晰、越来越接近现实;有的人的梦会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不可及,生活中太多的无奈甚至使他们不再相信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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