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早就想为我疼爱的弟弟写点什么,而每次提笔,却不知从何记起。我知道,对弟弟的疼爱,已经不能用文字来表达。只要有空,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过去帮弟弟打理一下生意,帮忙照看下仨宝贝孩子。
弟弟跟妹妹是双胞胎,经常听母亲跟我提及,他们小时候所受的苦,很难让人想象,双胞胎,却只有一个母乳。妹妹生下来,身体瘦弱得如一只小老鼠,邻居们都说这女孩儿,怕是养不活,母亲,用她跟父亲孱弱的肩膀,不仅仅把妹妹抚养成人,还让她成家立业,结婚生子,现在已有一个属于妹妹幸福的天伦之家。
相反,我的弟弟,尽管那时母亲只有一个母乳,尽管弟弟是我们家唯一的儿子,可母亲从没娇生惯养他,用母亲现在的话说,小时候弟弟挨的打,比我跟妹妹加起来还要多。弟弟从小就很顽皮,淘气。与我相似的性格,一根筋,认定了的事情,赴汤蹈火也得去完成。
而立之年的弟弟,算是晚婚,认识了我现在的弟媳以后,整个家发生着系列变化,这也是我们一直很欣慰地。新婚不久,弟媳并怀上我的大侄女,因为没人照看,弟媳腼着大肚子,回到老家那栋有些破旧的老屋,并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爱情结晶。
这后来,迫于生活,弟媳丢下几个月大的侄女,赴于南方这座城市,与弟弟一起没日没夜地打拼。刚开始,他们在公司上班,不甘于打工生涯的弟弟,偷偷接下一个小店(那时的弟弟,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在一家电子厂的模具部当调模工,工资及待遇都还算不错),为了那份工作,我一直强加好言劝慰着弟弟别放弃。
弟弟那人,平时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做事风风火火,但对于我这个做姐的,一直很敬仰,也很听我的话,可那一次,他却没让我知道,第一次自作主张接下那个店。待我知道这个消息时,一切,已成大局,工作已辞了,而且店面也花了几千块钱接过来。气得我好几夜没睡好觉。
可生性倔强的弟弟,认准的事情,总是不甘于屈服。小店兼营着一些日常用品及散卖一些饮料与水之类的,几十平米的一个小店,能养活一家人吗?(接店的时候,弟媳好象已怀上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弟媳没工作,弟弟也出厂了,怎么办?我一脸愁云地为弟弟担心着,忧虑着,可弟弟,仿佛没那回事,用他的话说,天无绝人之路。
于是,弟弟开始学着做点夜宵,也就是炒米丝。要知道,平时弟弟连最简单的饭菜都未沾过手,炒米丝这活,看着容易,做起来难。要不是炒咸了,就是炒淡了;要不是米丝泡得硬了,就是炒得太软了。用难以下咽来形容当时弟弟的手艺,一点都不为过。
可弟弟不灰心,边炒边学,坚持几个月下来,多多少少还是能赚一点钱。赚到钱了,他的兴趣就更浓郁了。他说,炒的不好吃,就把份量加足一点吧。
弟弟的小吃店开在我们租房处一个村庄的叉路口,村庄外来人员很多,三块钱一份的米丝,勉强能充饥,也给了我们很多方便。所以,生意逐日好了起来。
后来,做了一段日子,弟弟觉得兼营得太少了,又开始学着做麻辣烫。每天早上,天刚麻麻亮,就要起床去买菜,每晚,守到凌晨一两点,才能躺在床上小憩一会儿。风里来,雨里去,每每看着弟那么辛苦,除了心疼,就是埋怨,埋怨他当初不该丢下那么一份稳稳当当的工作。
生活的负累,让三十而立的弟弟突兀之间苍老了许多。可他,却总是乐此不疲兼营着他小小的生意,不仅仅养活孩子,还要照顾老家年迈的父母。
后来,弟弟在饮食方面,变得越来越有兴趣,经常买些书,影碟之类的,学着做些简单的川菜,偶尔为了学一种菜谱,约上我们,去饭店吃饭,其实,用他的话说,那不是吃饭,是去尝试人家放的什么调料,做出来是什么样的风味。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慢慢地,川菜,湘菜,粤菜,算是懵懵懂懂的懂了一丝皮毛。
这条路,弟弟一直固执地往前走着。前两年,弟弟把爸爸妈妈,还有孩子们,全都接到一块儿,相互有个照应不说,更多地是我们不用再担心父母有个三病两疼,不用担心侄子侄女们的身体及学习,可以近距离地与他们相处,还可以帮忙打理弟弟的生意。
每每看着弟弟娴熟地在厨房挥舞着他那把被炒得光滑的锅铲,肩头还时不时放上一块毛巾,边炒菜边擦汗水。除了心疼就是为他的事业有成而庆幸,为他的顽固不化而欣喜,为他能吃苦耐劳而祝福,为他的艰苦创业而怜惜。今年,在弟弟的一再坚持下,又一次装修了店面,还买了电脑,在网上新学了一道又一道的菜谱,生意越做越红火。
我们家,姐弟仨,都在同一座城市,虽然日子过得都不是很富裕,可我们一直很团结。无论谁家有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想尽一切办法给予帮助。2011年我们家装修新房,经济一直很紧张。弟弟取出他仅有的一点存款,冒着严寒与酷暑,亲自帮我把钱汇回去。
亲情,血浓于水。每次去他们家,弟弟都会亲自掌勺,帮我们做一桌美味佳肴,临走时,还帮我们打好包。
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吃店,拓展成一百多平米的渝溪湘菜馆,这中间经历的一切,我们都有目共睹。繁华落尽,苦尽甘来。偶尔去弟家帮忙,很多人都认为我是弟弟的妹妹,我知道,弟弟为了他喜欢的事业,付出地比常人要多很多。没进过专业的培训班,没请过专业的厨师,一切,全都是靠他勤奋努力得来的。
只要有空,我跟老公都会驱车去弟的店里帮忙,虽然不能为他做太多的事情,但也能为他们解下燃眉之急,比如帮客人倒倒水,帮弟媳洗洗碗,帮爸妈照看下仨宝贝孩子。几乎每次去,回到家都是凌晨,累的同时,想着他们那么红火的生意,心里总是暖暖地。
如今,仨孩子逐日长大,父母也逐日苍老,落在弟弟肩头的担子,依然很沉,很重,但我坚信,那个永不服输的弟弟,在与弟媳携手并肩,同甘共苦,在我们一大家人齐心协力给你的帮助下,一定会让你在这条路上越拓越宽,愈走愈远。
姐姐,会倾尽所能,一直一直祝福你,祝福我一生疼爱的弟弟。值此父亲节快要来临之际,从没为你单独写过文字的你,写上一段姐姐发自心底的愫语,也借此机会,代我的仨宝贝侄子侄女们对你说,爸爸,节日快乐,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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