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一直不敢面对那略带悲伤的风景,总觉得那遥远的铅色地平线,总让我的眼中布满荒凉。
深秋的某一个午后,走过太平路一片古调的画廊,硕大的落地窗,折射出身后那抹暖阳,界线分明地平铺在红白相间的地砖上,几只雀儿逐着落花的方向,衔起一喙软泥,哀鸣着逃离。空下一地静谧,任光阴迟缓地踩过木纹干净的台阶。
本欲拾级而上,却不住地回望,那斜倚在窗前的风景,角度的变幻却依能分辨那条清晰的地平线,若一双平畴而来的臂膀,用冰凉的眼神锁住了我的即将抽离的身体,让我再也无法挪步前行。
终于还是选择面对这个局面,就像再次面对多年前冰封的回忆一样,我面对着母亲离我而去的伤痛。我以为,就算心事如尘,也总有落定的瞬间,我以为,只要不再触及,便永远也不会再被伤悲。而,这个年代遥远的高加索人,却用一支画笔勾勒出我怅惘而又思念的心绪。将我再一次扯回那个凛冽的冬季,疏寥的寒枝,栖着风沙哑的嗓音,低沉而又执着地呓语,漫天的雪霏迷离,模糊了一串由近及远的脚印。我的目光落下晶莹的泪珠,感怀着没有您的所有。
您慈祥面容,消失在我无助的画面里,我还能够看见,那半角被风掀起的蓝头巾,消掩在那片忧伤的茶山里。
有人说,有些伤是暖的。也有人说,地平线是圆的。可是,不管我怎么看,地平线都像是一道明媚的伤,划过城市的脸宠,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孤独绽放。每个眺望的人,都有一处属于自己的地平线,在眼里,在心底,却永远无法靠近。
窗外,挤满花的香气,我尝试着呼吸,以最平静的表情。那双一直为您而泣的眼睛,那弯一直为你而歌的双唇,那只一直为你而握的掌心,都在此刻归于淡定,就像这样吧,把所有的忧伤都埋在窗前,在榕树苍老的怀里刻下我对您所有所有的思念。
在一次次薄凉的梦里,我摘下了自己虚伪的面具,携起那把断弦的吉它,钻入那片幽深的茶林,一曲清越,两行浊泪诉说着思念您的点点滴滴。
人潮汹涌的城市,请容下我一滴相思泪。我把它系在窗前的风铃上,日夜挣扎在萧瑟而又苍凉的秋风里,摇响我缱绻的目光。不要,让我的眼底落满秋霜,在这个快要过去的10月里。
画廊的主人,一位面容清瘦的妇女,用一只素白的手挡着阳光,面带微笑地在我面前站定,啼啭的声音让我产生怀疑,是不是她捡去了您遗落的风韵,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将我吸引?
怆然远离,远处地平线的风景,纵然我的笔触是如此细腻,如此笃定,纵然这个秋季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多彩,也会让我不寒而栗,忧伤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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