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国的太阳照耀着这一块改革开放的最前沿。从二十年前一个著名的老人在这里花了一个圈之后,深圳,就像一盏暗夜的油灯,摇曳着光明,昭示着热http://www.31myhome.com/血青年们从祖国四面八方飞娥一样奋不顾身的飞过来。虽然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这盏焕发出无限光明的神灯,燃烧的是无数热血青年的青春、汗水、热血甚至生命。
罗湖火车站前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车站前广场左边,是金碧辉煌的香格里拉饭店,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进进出出,好像是五星级的;右边,是著名的罗湖桥,连同香港的罗湖口岸近在咫尺,同样流水般的人在深圳和香港之间来回流淌着,进行着各自的故事、各自的生活。香港和香格里拉之间,一个散发着臭烘烘汗味的青年默默的站在人流之中,那就是我。旁边拖着一个大行李箱。茫然的望着马路上人来人往的姑娘是我的女朋友。就是从这天起,深圳多了两个毫不起眼的打工男女,而我们渺小的身影将融化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留不下点滴痕迹。
虽然已经是深秋,深圳中午的太阳依然明亮炽热、一如我们年轻激动的心。从石家庄上车穿在身上的厚毛衣粘呼呼的贴在身上,痒痒得难受。而傻头傻脑拉着行李东张西望的样子让众多男女用轻蔑的眼神告诉我们自己的身份,用现在的时髦话叫——小样,新来的吧!但是当时还没有那个著名的《大学自习曲》,于是,他们把我们定位为——农民!但是那时候,我没有注意别人的眼光,我注意到的只是火车站前一个巨大的雕塑。这雕塑造型好像是一个巨大锚链上面两个紧紧相扣的链环,扭曲着、迫切的拧在一起,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香港回归祖国之后,深圳特别制造的纪念雕塑,而那时候,我不理解雕塑其中的涵义,我只是知道,就象雕塑一样,从这一天,我们和这座城市将会像雕塑一样,扭曲着、挣扎着融合在一起,即使撕裂,也会在眼泪和鲜血中痛苦融合。
不像投亲靠友的打工者、也不像毕业分配的报道学生,更不像旅游探亲或者商务出差。从北京开过来的这次K185上好几千人都有明确的目的、到了深圳都匆匆忙忙的淹没在大街小巷之中,只有我们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我们只知道一个实事——终点到达,我们已经无路可走。
说是没有目的,其是还是有一点方向的。打听着深圳的人才市场在罗湖,我们就一路打听着来到深圳人才市场。深圳的人才市场其实正确名称叫做“人才大市场”,到了人才市场已经下午4点了,人才市场早已经关门了。只有先住下来再说。于是,两个刚出校门的学生,带着大大的行李箱,像两只偷了鸡蛋的老鼠,在夜色中寻找着容身之处。
二
深圳是这样一个城市,不管你有多少钱,都能找到符合你社会阶层和档次的物质平台,我们目前的阶层状况,就是盲目流动人口,简称“盲流”,但是由于从中国的大学中教室——食堂——宿舍的跑道上练习了4年马拉松,于是我们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自己区别与一般意义上的“盲流”。不过这一点虚荣在不久以后就被彻底粉碎了——满深圳游荡的找工作的大学生,比乞丐多多了。
深圳的房子好找,随便在电线杆子、马路牙子、绿化带的树上、街头巷尾的墙上都能找到“独立单房、卫生间、厨房、有线电视、水电齐全”的小广告。这就是深圳的城中村。
顾名思义,城中村——就是城市里的乡村。在深圳,城乡的概念已经模糊,还有一个同义词叫做“插花地”。这个词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简单的阐述如下:在深圳,原来大批赤脚踩着牛屎插秧的广东农民,被一个圆圈莫名其妙的圈在了里面,原来的水田变成了城市用地,他们的身份也摇身一变变成了城市人,你不用管他们上身西装下身短裤脚下皮鞋的滑稽打扮,你也不用管他们带着比拴狗还粗的金链子、带着硕大无朋的金戒指,反正他们已经是深圳人了,而原来的“蔡屋围村”、“岗厦村”生产大队这个农村的基本行政单位,也摇身一变变成了“深圳市蔡屋围实业公司”、“深圳市岗厦实业公司”等个个商业实体。这些实体的总裁、总经理就是原来的村长、村委书记。他们用自己踩牛屎查养的经验,运行着公司的唯一产品——土地。也正是这些土地,在带来众多港商、台上、外商的同时,给他们带来了数以亿记的财富。
有了钱怎么办,很好办——分!于是,多子多富的中国人的生育传统在这里得到了淋漓尽致得体现。把每年村里(错了,应该叫做公司)得上亿盈利,按照村里的人头平均分配,不管八十岁的老奶奶还是吃奶的娃娃人人都能分到七八十万,于是,如果一家有七八口人的话,那么每年光村里分红就可以得到四五百万,这些人又用这些钱把自己的的房子推倒,在基础上兴http://www.31myhome.com/建简易的楼房用来出租,一般都是七八层楼高的建筑,每层4个单房。以我家现在的房东为例,他家两个老人,两个小孩,夫妻两个,共计6口人,每年村里分红将近400万。他家还有8栋楼房(每栋7层,每层4户)用来出租,按照每户每月800元房租收取,他们一年收房租也能两百多万。加上分红。这家人不侍弄桑每年也有600多万的铁定收入。
四
我们不是没有钱买一床被子,也不是买不起一张床。因为我们在学校的被子、床单、整套卧具都已经打好了包裹等待着他的主人们远方的召唤。在深圳租好了房子,我电话通知学校的兄弟把我的东西寄来。在被子、枕头们到达之前,我们只能席地而眠,与深圳出租屋的楼板一次次亲密接触。
第二天,我们去了心中的圣地——深圳市人才大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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